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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出国的东西这样应该差不多了吧?路羽然看一看车后座的小行李箱。大概鲜少人出 国和她一样轻便吧?事实上,她也不得不如此,万一她带的东西太多,很不幸的楚伦的行李也多,届时她只怕要充当苦力累死自己。

 开著车来到楚伦的公寓楼下,她尚未下车就看到他和一名美女走在一块,不知怎地,她心头涌上一股很不是滋味的感觉。

 八成又是“冉熠效应”了。

 她懒得下车,待在车上看着他们。

 怪了,为什么她会觉得那名美女很眼,好像在哪儿看过?那种悉感有些遥远,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不过,可以很肯定的是,在这之前,她们一定在哪儿见过面。

 在楚伦送美女上车,且等她将车子开走后,路羽然才下车拿出行李。

 她有些酸意的看了眼那部早开远的车子“喂!大美人哦,她是谁啊?”她的重点放在句末。

 “大学学妹。”

 路羽然不太相信的挑了挑眉“你在‮湾台‬也有大学学妹啊,你不是才从‮国美‬回来?我还以为你的学妹都该是金发碧眼的呢。”

 楚伦看了她一眼,不置一词的把自己的行李拿上停在一旁的车子。

 路羽然本来想进一步把那女子的事情弄得更清楚,可当她把视线放在楚伦⾝上时 ,发现另一件转移她注意力的事。

 “你…你的手…”

 “石膏拿掉啦。”在她脸上,楚伦捕捉到她恍若被骗的表情。他好笑的看着她“ 你不是一直希望我的石膏快点拿掉吗?”

 “你是不是故意整我?”她很不⾼兴“也许你的石膏早在几天前就可以拿掉了。 ”

 楚伦笑而不答。

 她冷著声音道:“你的手既然好了,那我也可以走人吧?”她打算把行李放回自己 的车上。

 “本来是可以,可是你忘了吗?你才和我打赌,如果你现在就这么走人的话,那是承认自己喜我喽?”他发觉自己愈来愈喜逗著她玩,从她脸上多变化的表情中,他 可以得到很大的満⾜。

 这种感觉在他以往所往的女子⾝上从来不曾有过。因为特殊,他心中涌起一种近乎珍惜的感觉。

 “才不咧!”

 “那就是啦!”

 “问题是,我本不喜你,所以毋需证明。”

 楚伦上了车,顺道把她手上的行李也拿过来。“我倒觉得你本输不起。”这段⽇ 子以来,他习惯有她在他⾝边,因此决定‮国美‬之行后,他很直觉的想带她一块去。

 “对了,是我的错觉吗?我老是觉得你在‮窥偷‬我。”他的感觉一向很敏锐。

 每每他专心于某些事物上时,老会觉得有道目光正盯著他。后来他终于捉到了那个 ‮窥偷‬者,他每次循著自光望过去的时候,就会看到她仓皇的红著脸把头低下,好个此地 无银三百两。

 “我…”她知道自己被逮到过好几次,想赖也赖不掉,于是她说:“事情不是你 想象的那样。”会看他,那是因为他长得像冉熠。

 他们两个真的好像,像到本就是一模一样,因此她才会忍不住看他嘛。

 “不是我想象的那样?”楚伦看着她“一个女人老是偷看一个男人的原因,如果 不是我所想的那样,你难道还有更好的解释?”

 路羽然一向把想念冉熠的心情像宝贝一样的收蔵在心中,不随便与人分享,可是现 在遇到这种情况,似乎不得不说了。

 “我不是因为喜你才看你的,那是因为…因为你长得很像我喜的一个人。”

 楚伦一挑眉“推托之词。”

 “是真的。”她的脸红了红“我在好小、好小的时候就喜一个大哥哥,那个人是我姐姐的男朋友,他叫冉熠。”

 当她提到“冉熠”两个字时,楚伦的脸⾊变了变。

 她微微一笑“你一定不相信,一个国小‮生学‬会喜一个大‮生学‬…”她缓缓的垂 下眼脸,轻轻的诉说著她的初回心动,那段历时十数年至今的单恋…“九年前的圣诞 夜,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冉大哥,后来,就再也没有任何他的消息了。”路羽然咬著, 谈起冉熠时散发的幸福笑容中有抹淡淡的幽怨。“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也无从打听起。 ”

 “对于一个音讯全无的人,你又何必那么在乎?”楚伦的心被揪紧了。

 因为感情伤害而封闭,因为长期处于尔虞我诈下而冰冷、自私的心,此刻像是受到 暖照晒而融化了一般。

 “有些人不是说忘就能忘的。”如果能忘,她不会让自己的感情长期噤锢,不会让 自己那样痛苦。

 “你知道吗?每每我走在路上,只要看到有人某个角度像他,甚至只是像他一样拥 有一对浓黑飞扬的剑眉,那一整天的心情就会好得没话说。我坚信,有一天冉熠一定会 再出现在我面前,尽管后来的⽇子里,我仍一次一次的失望!”

 “你会因此而恨他吗?”

 “会!”路羽然嘀⾼了“恨他为什么让我等那么久。如果他早一点出现,我就 不会常常‮窥偷‬你啦。”虽是开玩笑的话,实际上也很清楚的把‮窥偷‬的原因说明⽩了。

 “不过,说真的,当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以为冉大哥终于出现了,还开心得 不得了,谁知道…”

 “我和他…差很多?”他暗示的问。

 “样子几乎分毫不差,不过看得出来,你比他过得好。”她横了他一⾝⾼级的西装 ⾰履一眼。“SEM未来的总裁呢!”语气中嘲讽的味道颇浓。

 楚伦失笑,心想,他过得好也有事啊!“除了样子,其他呢?”

 “子南辕北辙。”她又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一个是自命风流、行为轻佻的富家 子,一个则是稳重谦虚、温柔深情的大学王子。”

 “还差真多。”

 “那当然。”说到这里,她又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然后叹口气摇‮头摇‬。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的冉大哥已经不再是你印象中的冉大哥了,他可能成 了我这个样子,这样你还喜他?”

 “像你这样?不会吧?”她的表情相当滑稽。

 她看他的样子还真像在看一条害虫。唉,如果让她知道,冉熠等于楚伦,也就是他 们是同一人,她会不会想不开啊?

 “我是说‘如果’。”

 “如果…”她想了很久“好可怕的问题,我无法回答耶。”

 “那你只怕要有心理准备哦,九年的时间不算短,⾜够改变一个人的个了。”他 话中有话的说:“也许,从前的我也不是这个样子的。”

 他认真的语调和平时说话时嘲讽的调调差太多,路羽然忍不住抬起头看他。这一看 ,赫然发觉他的眼神好遥远。

 遥远到…她不可及的地方。

 从这角度看他,她仿佛看到了九年前的冉熠。他总是以好认真、好真诚的心去面对 任何事物…一瞬问,路羽然把冉熠和楚伦的影像重叠了。  ‮国美‬下雪了!

 路羽然站在别墅的落地窗前看外头由天而降的⽩雪。她是个很怕冷的人,因此,从 小到大虽有多次出国的经验,却每每选在其他季节,错开会下雪的冬季。

 第一次看见雪,她的心情异常的愉快。原以为会把人冻得死去活来的气温,也因为 室內暖炉的关系而有了改善,甚至感到一室的温馨。

 这是到‮国美‬的第二天。原本以为她又得七早八早起,跟著楚伦到公司去开会,可 待她醒来已近十点,楚伦早就到公司去了。听别墅的老管家温特说,他在出门前还吩咐 他们不要叫醒她,让她好好睡一觉。

 咦,他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有人了?

 既然他难得有人,她自然就乐得偷闲一回。

 用过早午餐后,原本她打算到外头走走,可才拉开门,外头的冷风面而来,她又 乖乖的将脚缩回来,她这只怕冷的动物才不想冻死在异乡。可是她又太无聊,于是便听 从管家的建议,到楚伦的书房看书打发时间。

 哇!看不出来那登徒子是只书虫,他的书房大得离谱,好像是小型的图书馆,不过 ,里头还是以商业书籍占多数,就连杂志也都是一些商业期刊,她原以为会看到的花花 公子、阁楼等杂志,没想到一本也没有。

 真不愧是楚伦,蔵得真好!

 几个大书柜満満的原文书,她又往后走,然后她很讶异的看到一个书柜中摆満了中 文书。仔细一看,那些书全是国內大学法律系的指定用书。

 楚伦不是前些⽇子才回国,是个ABC吗?那么也该是在‮国美‬受大学教育才是,怎么 他的书柜里有这些书?

 她这么想时,忽然想到来‮国美‬之前,她在楚伦公寓楼下看到的那个美人。她是… 是冉熠的法律系学妹!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会对她有一种悉的感觉了,因为当年那女人是姐姐的情敌。有 一阵子姐姐带著她去赴冉熠的约时,那个美女三不五时就会借机出现,弄得姐姐怒而拂 袖而去。她会对那美女印象深刻大概是因为如此吧,她好像叫什么丽…崔明丽吧?

 只是她为什么会认识楚伦?而且那时他说她是他大学时的学妹…崔明丽是法律系 的,那么说,楚伦也是法律系的喽?而冉熠当年念的也是法律系…楚伦和冉熠之间, 似乎有那么一些恰巧的联系。

 一种奇特的感觉窜⼊路羽然的脑海,她推开书柜的玻璃门取出其中一本六法全书, 直觉的翻到书的末页,然后她看到和九年前冉熠送给她的卡片中一样刚健雅逸的字,上 头签著“法律系冉熠”

 她手中的六法全书掉落地板,从里头滑出一张相片,她赶紧蹲下⾝子将相片捡起来 。

 陈旧的相片中有三个人,一个是冉熠,一个是姐姐,另外一个夹在他们之间的,自 然是每一次他们约会时总是哭闹著要跟去的自己。

 路羽然的脑筋浑噩成一片,口中喃喃的念著“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在她思绪紊之际,管家温特推开门,端进来热腾腾的茶。

 看她呆呆的站在另一端的书柜前,温特微笑道:“我叩了门,你没回应,我就直接 进来了。看什么看得那么⼊神?”

 她打从第一眼就喜这东方女孩,像个搪瓷娃娃似的。听说她是个大学三年级的学 生,可是以西方人的眼光来看,她的模样像是国、⾼中的孩子一样。

 “过来喝一些茶暖暖⾝子吧,我冲的茶可是有口皆碑的哦。”

 路羽然拿著相片走过去,她必须把心中的问题弄清楚。

 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温特‮姐小‬,有件事想请问你。”她拿起装著热茶的杯子 温暖发凉的手心,分不清是真的冷,抑或是情绪波动太大。

 “如果是问楚家的事情,我知道不少哦,我在楚家帮佣二十几年了。”她点燃温茶 用的腊烛,把瓷壶放在其上保温。

 路羽然将相片拿给她看“楚伦…呃,楚先生他有没有什么双胞胎兄弟?”

 温特看了一下相片“这是楚先生在未来‮国美‬之前的相片吧?”她很肯定的说:“ 楚先生是我们家老爷惟一的儿子,他没有其他兄弟。”

 那也就是说,楚伦就是…冉熠?

 天!这玩笑未免开得太大了。

 “他不是在‮国美‬长大的?”

 “楚先生是拿到大学‮凭文‬才到‮国美‬来的。”忽地,温特庒低声音“因为他不是老 爷元配夫人的儿子,因此在夫人还活著的时候,他本没法子进楚家门。”

 “那后来…”

 “后来楚先生的生⺟死了,可能是可怜这孩子吧!再加上不久后,一直反对他认祖 归宗的夫人也死了,而楚家年轻的一辈又没有比较优秀的人才⾜以扛下SEM的重担,因 此楚先生才被找回来。”

 路羽然终于明⽩,为什么后来她曾试著打探冉熠的消息,可总是半点收获也没有, 原来后来他到‮国美‬来了。

 想知道冉熠到‮国美‬来后⽇子过得可好,于是她问:“他到‮国美‬来以后,一切都还顺 利吧?”

 温特叹了口气说:“他刚到‮国美‬来的时候,楚家的每个人,除了老爷之外都当他是 外头的野种,本没有人愿意承认他,甚至有时还会使手段陷害他。我印象中最深刻的 一件事是,夫人娘家那边的一个侄少爷因为嫉妒楚先生的受重视程度,还曾唆使人绑架 他,打算撕票。”

 “他没受到什么伤害吧?”楚伦能活到现在,那表示他没事,可是当时呢?他可有 受伤?

 “那些歹徒在他⾝上留下不少伤痕,不过,后来他还是逃出来了。”她又叹了口气 “不过自从那件事之后,他的子就变了,变得鸷、冷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别 人本探不到他心里在想什么。”

 那大概是他开始警觉到自己⾝份特殊且敏感的开始吧!

 被当成SEM未来继承者栽培的他,是多少人眼红而亟毁掉的对象,若警觉心不够 ,心肠不够狠,在未成气候前就会被设法毁了。

 路羽然似乎有些明⽩楚伦和冉熠是同一人,可为什么子如此南辕北辙,有时候是 环境使得人不得不如此。

 不知道为什么,路羽然的心开始揪疼,眼眶渐地红了起来。

 “总之,楚先生刚来时的处境是你没有法子想象的,不过,幸好他是个了不起的人 ,他以自己的实力让SEM的大老承认了他的地位,他在商业方面的长才使得SEM的竞争实 力往上推进了一大步,顺利得到董事会的一致认同,在明年初将出任SEM总裁一职。” 顿了下,温特接著说:“大概也是因为曾发生绑架事件,因此少爷是老爷独子的事, EM都采低调处理,外界也仅仅知道他是老爷极看重的一个年轻小辈。”

 怪不得当初继⽗会说楚伦是楚浩天的世侄。

 她忽然想到一件事,想必继⽗至今仍未亲眼目睹楚伦的庐山真面目吧?否则他该会 惊讶他的相貌和冉熠的神似。抑或事隔多年,对于当年的⾁增只有数面之缘的继⽗早忘 了他的长相?

 是有这可能,他一向眼拙的。

 “原来他…曾过得那么辛苦。”在知道楚伦就是冉熠之前,她一直以为他是天之 骄子,含著金汤匙出生的幸运儿,没想到…她一直以为他那嘲讽的眼神是纨舿子的标 志,想必他大概也以为她是那种天生爱与人斗嘴的刁蛮千金。

 唉,难怪当他知道她钟情于冉熠时会问她,如果有一天她发现她的冉大哥的子和 他一样的时候,她该怎么办。

 原来他会这么问是话中有话。

 “还好一切否极泰来了,老爷对于他的表现一直引以为傲。”不自觉的温特的脸上 也露出欣慰的笑容,她接著说:“不过啊,他的感情…”看了路羽然一眼,她很小心 的说:“他的年纪也不小了,老爷很关心他的婚事。”

 她八成把她当成楚伦的女友了,谈起他的感情才这么小心。“他有喜的对象?”

 “嗯…我知道他和不少女人往过,可能都不喜吧,后来都很快就分手了。”

 温特一提到楚伦这方面的事,就不像方才那样侃侃而谈。

 可见他‮心花‬的传闻也非空⽳来风。

 “没有比较固定的女友吗?”她在SEM混了一小段⽇子,曾经听过女职员谈他的风 流史。

 温特有些尴尬的说:“希望他这回和你能固定下来。”

 唉,他家少爷风流史,那可精采了哩!一会儿是名歌手、‮际国‬红星,一会儿是文艺 界的名女人,没多久又换成是…总之看得她家老爷眼花缭,不知道哪一个才是他心 中真正所爱。

 只是这种话她哪敢对少爷带回来的她说,万一她是少爷心目中的真爱,那她胡说 了话可不得了。

 路羽然心想,唔,果真是強将手下无弱兵,楚伦家中连管家都那么擅打太极拳,这 么四两拨千斤就把尴尬的事件一语带过。

 她沉默了下来,温特看她不说话,以为她在意自己之前对她说的话,又怕她再多问 些什么,于是连忙说:“我楼下还有些事要忙,你在这里看看书吧,有什么事情叫我一 下,我马上过来。”

 “嗯。”温特走后,路羽然在紊的思绪中想理出些头绪。

 有些事如今一想起来,似乎清楚明⽩了许多…  m.uL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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