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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八节
 敢情是刚才那伪军竟是想硬拿着上那男人去冒充‮路八‬领赏,不过那个伪军小队长怕被戳穿而惹火⽇本人,让自己在⽇本人面前显得很无能,而直接拒绝了。

 伪军小队长扯着保长的⾐领道:“听着,只要听到有‮路八‬的消息就得马上来报告,皇军的赏是大大的,如果知情不报,哼哼,全村统统的杀了,你自己掂量着办!”最后模仿着⽇本人的语气恶狠狠威胁了一番,然后一甩手喊了声收队,带着人扬长而去。

 目送那些如狼似虎般的伪军们离开村子,何寡妇腿一软,坐倒在地。

 “大妹子!”保长扒拉着篱笆向四周看看没有人,走过来指着草棚內上的人道:“那个男人,是‮路八‬吧。”几天前,保长就听起何寡妇问过‮路八‬的事儿,今天看见何寡妇家里突然多了一个男人,幸好脑子转得快,不然又得给何寡妇和村子里惹来一场灾祸。

 何寡妇默然地点点头。

 “‮路八‬个个都是一条好汉,我不会跟别人说的,好好照顾他吧。”保长松了一口气,看看伪军们去的方向,又重重向地上吐了口唾沫,骂道:“这帮狗⽇的,呸,总有一天要治死你们。”

 伪军们进村给村民们带来了极大的惊吓和扰,好好一个村落就被搅地不得安宁,自视为村里还算说得上话的保长又惧又怒。

 在山上稍作休息了一晚,李卫和丁鹤洋再次寻找下山突围的道路,但收紧包围圈后,伪军的兵力密度,明显没那么容易穿透。

 从山上往山下看去,李卫看见了在山脚处⽇军中队的军营,营地靠着山脚处的一块平地上揷着两十字形木柱,木柱上却紧紧绑着两个人。

 李卫和丁鹤洋借着茂密的山林掩护,冒险抵近那个⽇军军营。营地內被捆绑的两个人绝对不属寻常。

 待看清两人⾝上的⾐着时,李卫的心脏不可抑制地跳动起来,分明是‮共中‬特科的老黑同志和自己的战士车五,两人⾝上的⾐服都是破损多处,布満污黑的印子,萎靡不堪的表情明显是受过酷刑。

 丁鹤洋眼神儿没有李卫好,小声问李卫道:“柱子上的绑得是谁?”

 “是特科的老黑同志还有我手底下的战士车五。”李卫的声音充満着愤怒,手指关节捏得噼叭作响。老黑同志为了掩护他们居然不幸被捉,这完全是因李卫他们而受牵累,而车五也是李卫的手下四排的兵,四排是李卫亲自带出来的,每一个兵都倾注了李卫的心⾎,现在这个凄惨样子怎不令李卫心痛。

 “什么?”丁鹤关瞪大了眼睛,转瞬心情变得觉重起来,落到⽇本人手里很少能有好过的,⽇本人手段一向毒辣,什么损‮磨折‬人的手法都会用地出来。在⽇军的字典里本就没有人道主义这一说法。他们成天只想着别人对他们人道主义,但从来没有想过他们对别人人道主义。

 这时营地內四五个⽇本兵牵着一条军⽝,说说笑笑地走了过来。来到绑着老黑与车五地木柱旁,有两名士兵还拿出一条耝壮的⽪鞭,开始动刑,每一鞭下去,老黑同志却是咬着牙一声不吭硬忍着,而车五却是大声惨嚎起来,这是四排的风格,能扛着绝不忍着,如果吃不痛可以直接喊出来,不算丢人。

 每一鞭子菗在这两个人⾝上。都像菗在李卫和丁鹤洋的心上,看到自己人受到‮磨折‬,实在是一种无法言语地痛苦,而那些⽇本兵们却是幸灾乐祸般大笑着指指点点。

 ⽇本士兵中的那头军⽝狗仗人势般不断狂吠地,扒着地面作势扑,一副择人而噬的凶猛模样,传闻⽇军军⽝都曾喂过人⾁,情凶悍至极,牵着军⽝的⽇本兵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手一松,狗绳脫手而出,没了绊羁军⽝猛地扑到老黑同志⾝上,‮狂疯‬地撕咬起来,那些⽇本兵不仅不上前阻止起,还更加大声的狂笑起来,仿佛军⽝在扑咬的不是人,而是一件布偶。

 老黑同志也无法默默忍受,拼命的挣扎起来,大声斥骂“你个该死的畜牲,总有一天老子把你烤着吃了。”无奈⾝上的绳索勒得极紧,这野兽般的军⽝毫不惧怕老黑同志地大声喝骂和‮动扭‬,反而扑咬的更加‮烈猛‬,军⽝的尖牙利齿和爪子抓,老黑同志⾝上的⾐服碎片不断被撕扯下来,⾎⾁横飞,惨不忍睹,边上的车五也是一样破口大骂:“你小⽇本的祖宗,有种冲老子来,妈的,你们这些绝子绝孙的狗崽子…”继承于排长李卫的口德,立时得⽇本兵们⽪鞭子没头没脸地菗了下来。

 李卫看得睚眦裂,丁鹤洋死命拉住他,才没让他冲出去,丁鹤洋都没能想到自己居然还有这把子力气。

 毕竟人⾝不是铁铸钢锻,老黑同志架不住军⽝‮狂疯‬扑咬,声音渐渐衰弱了下去,而边上的车五也被⽪鞭菗得没了叫骂的力气,⽇本人这才牵住军⽝,意犹未尽地嘻笑散去。

 一个鬼子翻译官从营房里钻了出来,冷笑着看了看木柱上奄奄一信的两个人,拿出了一个拖着电线的大喇叭筒,对着山上喊道:“李卫,你听着,要是想让你的人少受点苦,我劝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向皇军投降,金钱美女⾼官大大的有,赶紧向皇军投降,不然,你的人将继续受皇军最严厉的惩罚”通过营地里的⾼音喇叭,这些话被连续吼了十几遍,几乎整座山都可以听见。

 喊了几十遍以后,等了一会儿,见山下依然没什么动静,鬼子翻译官拖着话筒又返回营房,看到佐藤正夫正站在营房门口,他连忙恭恭敬敬了一个九十度的躬,道:“报告佐藤大佐,五十遍话已经喊完了,山上好像没什么动静。”

 佐藤正夫点点头道:“哟西!你的辛苦了,李卫一定在山上。我就不信他会亲眼看见自己的手下被活活打死,中午和晚上继续用刑,直到把李卫出来为止。”他相信自己的毒计一定会成功,八…路军是出了名的团结,他就是要利用这一心理,用打小的,把大的出来,哼哼!只要李卫到手。自己武士的名誉一定可以回复以前的荣耀,而且‮路八‬再也没可能获得那批军火,也休想再与大⽇本皇军作对。

 ⽇军这样对待李卫的战友,还不如直接一崩了,这样没有人地‮磨折‬李卫的战友简直是不可容忍。

 李卫一把推开硬拖住他的丁鹤洋,背靠着一棵大树,顾自呼呼地着耝气,刚才一幕深深的刺着李卫的心,说实话,⽇本人的无聇行径怒了李卫。李卫恨不得冲下去把山下的⽇本鬼子杀个⼲净。李卫在‮场战‬上虽然对⽇本人很少留有活口,一向都是给敌人一个痛快,却从来没有‮磨折‬过敌人。

 “李卫同志。你一定要冷静,千万不要冲动啊,别辜负了和‮民人‬对你的期望,想想那些军火,据地不能没有它们啊,冷静,不要蛮撞啊。”丁鹤洋此刻也是汗⽑直竖,手⾜无措地竭尽所能劝导李卫,⾝边这小子本就是处于火药桶状态,一点就爆。恐怕连自己也会一样搭进去,如果冒冒然地冲出去,想想外面如狼似虎的大群⽇伪军,哪怕李卫再厉害,也一定是尸骨无存,狡诈的⽇本人是设了套着李卫往陷阱里钻。

 丁鹤洋此刻是完全抛开了唯物主义论,心底对上帝、如来佛祖、三清道尊等等无数大神祈祷,希望这个平时表现就无组织无纪律的家伙不要做出什么昏了头的举动。

 虽然丁鹤洋也知道军火的下落,他是自家人知自家事。如果李卫挂了,他这个只具备政工能力的指导员本没可能光靠着一双嘴⽪子就能劝导⽇本人把放下的,想能‮立独‬逃出去的可能也几乎难于上青天。

 中午,⽇本士兵照例给老黑同志和车五同志上了一遍刑,随意往他们从头到脚泼下了一桶⽔权且吊住他们的命,炎热地天气令他们的伤口很快开始化脓,⾎⽔和脓⽔滴滴答答在木柱下落了一圈印子,不知从哪里来的苍蝇叮満了他们的一⾝,偶尔轰一下子飞起来,再次往他们⾝上落去,死了命地叮爬着,昅着,伤痛和饥饿令老黑和车五两个人陷⼊了昏,无意识地着嘴角那些许⽔渍。

 山脚层层重兵把守,本无隙可钻,哪怕就是李卫不顾一切冲过去,只怕是转眼就被机扫成一堆烂⾁。

 丁鹤洋的心思没有放在山脚下被绑着的两个同志⾝上,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李卫,为了那批军火,为了据地武装能够扩大,他宁可被李卫打死,也要拖住李卫,不让他来。

 太再一次西下,重复⽩天的待再次上演,与⽩天不同的是,佐藤正夫亲自拿着话筒开始了对山上的喊话。

 “李卫君!我敬你是一条汉子,难道你就见死不救吗?哈哈,赫赫有名的李卫君,居然也是一个不顾自己战友死活的铁石心肠之人,看看他们两个,我想,他们再也熬不过两天吧,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看到你的兄弟,你的战友死在你面前吗?”佐藤正夫的话就像是一把満是锯尺的刀子狠狠地剜着李卫心头的⾁。

 佐藤正夫的出现,仿佛是一颗火星扔进了汽油桶,李卫⾚红着双眼,拉起三八式步就对准了山脚下。

 “李卫君,‮央中‬
‮府政‬
‮败腐‬无能,弄得民不聊生,只要你投靠皇军,皇军可以给你机会,让你发挥自己的才能,与皇军共同建立大东亚共荣圈,让西洋的列強们再也不看小看我们亚洲人,将来咱们占领全世界,也分你一块大大的土地,让你当土皇帝,人生一世,不就是为个博个功名吗?识时务者为俊杰,不用跟着没有实力的‮路八‬混了,凭李卫君一表人才,到哪里不都是可以风生⽔起吗?”佐藤正夫假惺惺地继续进行蛊惑道。

 丁鹤洋脸⾊有些苍⽩地看向李卫,佐藤正夫的话,实在是太有惑力了。

 “⽇你老⺟,老子最最讨厌什么识实务者为俊杰。”李卫的口瞄准着佐藤正夫,扣动了扳机,以前电视上说识实务者为俊杰劝降的人无一不是坏蛋,‮销传‬流传‮国中‬大地的那个年代,佐藤正夫这种话也就只配骗骗小孩,以⽇本民族欺软怕硬的个,永远不可能将别的民族放在与自己平等的地位。

 呯!~~~佐藤正夫脚边炸起一团尘柱,这一竟然还是歪了,李卫的法没有他的暗器那么可靠,如果是换了范国文开这一,百分百一就给那鬼子脑袋开了瓢。

 打偏的‮弹子‬吓得佐藤正夫闪⾝躲到了战士车五的⾝后,刚才那一让他吓出了一⾝冷汗再偏上两尺,他可就为天皇尽忠了,佐藤正夫‮子套‬自己的武士刀狠狠地砍在了车五的⾝上,车五的左臂随着寒光一闪一刀两断,一条小臂掉落在地上,鲜⾎立时噴了出来,车五痛地发出一声惨叫,神智恢复了清醒,仰头看向山上不顾一切的大喊道:“排长,开啊!不要管我,开啊,开啊。”

 佐藤正夫下手极为损,选择车五下手是因为车五的价值比较小,而‮共中‬特科的老黑价值则比车五大的多。

 刚施了毒手的佐藤正夫森森地大笑道:“李卫君你看见没有!这都是你的,哈哈哈!只要你归顺皇军,我就马上放了他们,还给他们治伤。”

 “该死的‮八王‬蛋!”李卫的嘴被牙齿咬破,溢出了⾎珠。

 “李卫,你要⼲什么?”丁鹤洋的眼睛中充満着骇然,李卫的口竟是指向了自己的战士车五。

 呯!~~

 又是一声响。

 这一意外地精准而果断,车五脑袋向后一仰,咚一声撞在木柱上,眉心出现一个⾎洞,然后软软的歪倒在肩头,不再动弹,最后的表情却是带着満⾜的微笑。  m.uL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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