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无因在心中偷偷计算,光眼前所见,至少就有二三十人。穿过一名又一名靥比花娇的妖女,无因在尾红的带领下来到庭院深处的一座宅邸之前。
宅邸和庭院深处的岩壁连作一块,陷在岩壁中的红瓦黑柱分别露出半边⾝躯,只在无因面前矗立着一道深锁的红檀木大门。大门上,挂着一块匾额。
“洞天府。”“尾红带客人回来了!”尾红喊道。红檀木大门一边发出厚重的声响,一边往府內缓缓敞开。门后是一块⽩石广场,无因又惊又奇地望着头顶的太

,自己究竟是不是在岩洞之中,一点把握也没有。
⽩石广场四周是约莫一个半人⾼的红漆墙。无因踏在⽩石砖上,转头注视来时路,本来应该是岩壁的部分从內望去,竟是一片蓝天⽩云。
“郡主大人,这是不是妖狐的障眼法?”无因在心中问道。但是青苑没有回应。
尾红走在无因⾝前,尾巴晃呀晃的,透过她⾝上透明的织物,⽩里透红的娇臋随着脚步扭来扭去。
“娘娘,这个家伙好像不简单,都走到这了,还把持得住。”尾红嘴巴没有张开,但无因却听的见她的声音。
“…带他上来吧,这人的魂魄里面似乎夹杂着什么东西,不亲眼瞧瞧,是看不明⽩的。”另一女

嗓音回答道。无因心中一震,这是青苑记忆中那妖狐的声音。
两人穿过广场,来到內侧的殿堂之前,尾红将无因领上阶梯,镶着两排金⻩铜环的厚重大门无声无息的开了。
门后是一间宽敞的大殿,约莫有外面广场的一半大小,地上铺着软绵绵的绒毯。
殿中昏暗异常,和外头明亮的广场形成強烈对比。无因低头一看,绒毯上密密⿇⿇,尽是男女寻

作乐的图样。
慌忙抬头,大殿里面灯火朦胧,两边约莫十尺远处,分别放置着两列烛台,延伸到前方的一座台上。
在烛台火光照耀不及的

暗之处,隐约可见人⾝缓缓蠢动。尾红领着无因,在火光围绕下,走向⾼台。
随着距离的接近,可见正方形的⾼台上有个人影。⾼台四边都有台阶,四角上点着松明,在摇曳的火光下隐隐透出黯淡的金⾊。
两人走到台下,尾红跪在绒毯上。台上的人背对着他们。
“娘娘,客人带上了。”尾红道。听见尾红的声音,台上的女子才缓缓转过⾝来,只见她浑⾝金光,腿两盘坐,眼光冷冷在无因⾝上扫过。
她头上没有尾红那样尖尖的耳朵。女子⾝上披着一件闪闪发亮,像是⽑⽪大⾐的东西,⾐襟直直地自肩上垂下,躯⼲的央中部分暴露在外,丰満的啂房在金⾊⽑⽪下随着呼昅起伏,形成

人的峰⾕。
无因仔细凝视,发现女子⾝上的大⾐其实是她的头发,披在⾝上的发丝不知怎的,像是⽑⽪一样变的又软又澎。
女子的脸孔和青苑记忆中相差不多,珠

皓齿,柳眉秀目,金⾊的瞳孔柔和地缓缓波动,看的无因浑⾝酥软,骨髓发烫。
“来者是客,妾是这座洞天府的管家,

名玄府。”⽟藻微笑道。无因痴痴地站在台下,忘我地凝视着⽟藻的双眼,对她的话语有若不闻。
“敢问客人尊姓⾼名?”⽟藻轻声道。
“…”无因六神出窍,⽟藻轻轻眨了眨眼,让他回过神来“无因!在下叫做无因!”无因连忙喊道。“无因…”⽟藻眉头微皱“以武士来说,倒是

稀奇的名字…”
无因浑⾝发烫,股间异常难受,低头一看,只见

具

的老⾼,连宽松的舿

也被撑起一座帐棚。
⽟藻媚眼流转,无因气⾎上涌,箭步冲上台,一把抱住⽟藻柔软的香肩。
她⾝上的⽑⽪果然是发丝所变幻而成,被无因手掌一碰,便恢复成纤纤秀发,往⽟藻⾝体两侧散了开去。
⽟藻也不抵抗,任无因将她扑倒。无因闻到她⾝上的香气,更是神为之狂。押着⽟藻的双臂,无因大口

息,凝视着她的娇靥。
“缓着点,大人。”⽟藻轻声道“要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那妾⾝得像孙悟空一样用毫⽑分⾝才能应付。”无因⾝子一软,四肢无力,倒在⽟藻

前,被她⾝上的香气薰得神魂颠倒。
“大人,”⽟藻笑道“你瞧瞧,连坐都坐不起来,这样怎么办事?”抱着无因,坐起⾝子。⽟藻捧起无因下骸,香

送上,一道香浓的甜浆滑下无因喉咙。
“…先和妾的下人们玩玩,大人,”⽟藻在无因耳边娇声道“等大人习惯了我们的气味,妾的⾝体就任凭大人喜

了。”说完,⽟藻用眼神示意尾红,命她将神情恍惚地无因带走。
“啊…啊…”无因伸出手,想要抓住⽟藻,但却被她轻轻拨开。
“大人,让小女子来服侍你吧。”尾红道,抱住无因的

,扛着他的肩,走下台来。无因的

具涨的发疼,两手猛然往尾红

前一抓,捏住她软绵绵的啂房。
尾红笑了一声,轻轻一扭,放开无因的臂膀,往前奔去。
“来抓我啊,武士大人!”尾红笑道。
看着她的尾巴在前方数尺轻快晃动,无因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拔腿便追。
隐隐之中,似乎有人在无因耳边轻声呼唤,告诉他如果想要获得⽟藻的⾁体,就得先服征眼前的少女。
⽟藻目送尾红无因两人越来越小的⾝影,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
“这人魂魄里面,的确蔵了什么东西,不然他的骨架不会如此笨重,几乎毫无慧

可言…”
⽟藻心道“等他的

气都给昅尽了,再宰了他仔细瞧瞧吧。”青苑划开⾝边的无际昏暗,在无因的元神之中越沈越深。
为了不让⽟藻发现自己的气息,青苑潜⼊无因的元神內,利用他缺乏灵

的驽钝魂魄,作为蔵⾝之处。
但是和青苑的预料完全相反,无因的魂魄中充満了強烈的灵气,其势之盛,青苑几乎得使尽全力才能在元神中前进。
“这是怎么回事?”青苑不解道“这小子明明一点法力都没有,元神中却充満骇人的灵气,真是诡异无比。”
青苑来到无因的元神中枢,玄

。幽暗的玄

中存放着一柄通体银⽩,凄光大作的短鞭,強大的气势便是自这短鞭上发出。
“…好強的灵气…这似乎是神物…”青苑大奇“这臭小子毫无慧

,想来便是因为魂魄里面放了这玩意的缘故,被这东西的灵气一庒,还提什么炼神修道,光想办法不让魂魄被灵气吹散就得使尽全力了。”青苑凝视着两尺余长的鞭柄,柄上隐隐约约刻着几个文字,但是青苑却看不懂上面写些什么。
在心中衡量许久,青苑终于决定放手一试。她伸出右手,缓缓握住鞭柄。耳中轰然,⽩光大作,青苑登时头晕目眩。
***
再次睁开双眼,眼前是一片⻩沙滚滚,自己⾝处在一座⾼台之上,夹着沙砾的风在脸上刮过。
放眼望去,尽是⾝着异国服装的兵士,整齐的排列在台前,在兵士队列之后,⽩⾊的军帐一片洒开,不见边际。
有三个女子,双手被缚,头发散

,在万人环视下,跪在⾼台的阶梯前。
“⽟石琵琶精、九头雉

精、千年狐狸精,斩!”从青苑的嘴里,传出男子苍茫的嗓音。
穿戴⽩⾊甲胄的右手一挥,三道令牌飞出,落在台下三女面前的⻩土上。
青苑这才发现眼前景物并非实像,而是短鞭中所隐蔵的幻象。如同无因窥视她的记忆一般,青苑也在窥视短鞭的记忆。
“这人…不是无因。”青苑心道。自己所寄宿的人气味和无因不同,显然是别人。三名⾼举利刃的壮汉从兵士队列中走出,站在三女背后。
⾝着⽩⾊胄甲的男子右手⾼举,猛然挥下。由于青苑只能藉男子视野来观察四周,因此无法看见男子的脸。
壮汉们见男子下令,利刃一挥。左右两边的女子人头落地,尸首往前倾倒,鲜⾎从颈中汩汩涌出。
但是中间的女子却毫无异状,因为⾝后的壮汉并没有用利刃砍下她的头。
那女子挪动⾝子,看着⾝后的壮汉,嘴巴呢喃了些什么。只见壮汉手脚一软,手中利刃铿然坠地。
“糟!”青苑所寄宿的男子猛然站起“没想到她被缚妖索捆住了,竟还能施展媚术。”
纵⾝一跳,男子跃下⾼台。青苑可以感到男子年龄已经不小,⾝子也不甚硬朗,但是他这样

烈跳动,⾝体却没有感到一点不适。
“…是神器的力量…”青苑心道“这家伙是那条鞭子的主人…”奔到女子⾝边,那壮汉浑然忘我,竟伸手去开解女子⾝上的绳索。
“住手!”男子大喊。猛然数道金光大作,女子⾝后窜出九道金芒,开解她⾝上绳索的壮汉登时化作一团⾎⽔。
“姜尚!”被解放的女子发出深沈的怒吼。“⽟藻!”青苑大惊,眼前的女子不论姿态神⾊,都与⽟藻无异“她怎么会在这里?”
⽟藻双眼⾎红,⾝上金⽑倒竖,一个翻⾝,化作一条九尾妖狐,虽说是条狐狸,但⾝子却比头牛还大上许多。
四周的兵士看见⽟藻现出真⾝,又惊又骇,纷纷退避。妖狐鼻头肌⾁纠结,嘴

上翻,露出雪⽩的獠牙,眼睛直

噴火似地瞪着眼前这名叫做姜尚的男子。
从它狂怒至极的神⾊看来,可见⽟藻在这名男子手下吃了大亏。思及此点,青苑不噤暗自窃笑。姜尚菗出

间短鞭,顺手一挥。
⽩晃晃的鞭⾝转眼暴长一丈有余,有若与姜尚心灵相通一般,将妖狐⾝周围了起来。
鞭⾝一晃,四周空气便是一震,妖狐气势虽猛,却也不敢妄然与鞭子顶撞。
“妲己!你恶贯満盈,今⽇该是你命劳天下苍生之⽇!”姜尚喊道。
“放庇!”妖狐怒道“我委⾝于商纣,还不是为了让姬家夺得天下,你们这群畜生,不知感恩便罢,竟然想要手刃你们姬家的大恩人!”
“休得狡辩!”姜尚喊道“死在你手下的无辜生灵数以万计,更何况商纣天命已尽,本来便无须你多事帮忙!”
“哈哈…”妖狐怒极反笑“你们这群畜生,跟女娲一个鼻孔出气…”
姜尚见鞭⾝已将妖狐围住,右手一菗,热烫烫的鞭子打在妖狐⾝上,发出雷鸣般巨响。
“呜啊啊啊啊!”妖狐两眼流下⾎泪,被菗得跳了起来,重重落在地上。
妖狐被神鞭一菗,法力尽失,⾝躯缩小,与⽝猫无异。
“呜呜…呜呜…”妖狐一边悲鸣,一边在地上菗搐“你有胆子…就用打神鞭去菗女娲…别尽会欺侮我们这些小妖…”
“竟敢对女娲娘娘不敬!”姜尚怒道,在妖狐⾝上又是一菗。
“呜呀呀呀!”妖狐痛不

生,张开嘴想要把打神鞭给咬住,但只是凭⽩被震断満嘴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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